我讀 茱迪.皮考特的《魔鬼遊戲》

20120321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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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果破了,誰會來補?』

當一個五歲清純可愛小男童,用全世界最誠摯、最柔軟的嗓音問你這個問題時,你會怎麼回答?你會不會因為答不出來而心碎?

 

 


妮娜是一名職業婦女,她擁有一份得以伸張正義的州助理檢察官工作,有一個自營建築承包商的老公,還有一名五歲大的、全世界最可愛的兒子。妮娜以自己在工作上傑出的表現為傲,而彼此相愛的丈夫凱利伯和可愛的兒子纳坦尼,則是她生命的支柱,是她全心全意深愛著的兩個她生命中的男人。

 

妮娜在檢察官的工作上最討驗碰到一種情形:兒童性侵案件。因為這些受到性侵害的兒童往往由於侵犯者的恐嚇加上自己又小心靈莫名的罪惡感,他們經常被認為年齡太小不具有出庭作證的能力,因而無法出庭指認出嫌犯;就算被性侵的兒童長大到一定的心智年齡,具備出庭作證的能力時,出庭指認嫌犯對這些兒童來說,也是一件痛苦難熬的事情。

 

好不容易漸漸痊癒的傷口,又要一次次在陌生的法官、檢察官、辯方律師、陪審團、甚至一般旁聽民眾面前被一層層剝開。試想這些年幼的孩子,有幾個能勇敢地站上證人席,在一大群陌生人的包圍和追問之下,又要正面面對坐在被告席上曾經侵犯他的惡徒的目光?

 

很難很難,但這絕不是孩子的錯。法官、檢察官、辯方律師、甚至陪審團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根據美國各州的法律,證人一定要親自指證嫌犯,否則其他證據很可能薄弱到隨時會被辯方律師攻擊駁回,因而不再具有證據能力。

 

這------其實也不算是辯方律師的錯,因為他們也是忠於委託人的委託,更何況這其中真真假假,其實難免有誤認或誣告的情形發生------不能確實證明嫌犯有罪,那麼嫌犯就是無罪的,面對刑法的『無罪推認原則』和刑訴法中各項保護被害人權益的法條,真的,有時候沒有法律甚至比有法律更好。

 

 


因此,當妮娜由五歲小兒子口中說出他曾經遭受到教堂神父性侵害時,試想,妮娜該憤怒到什麼程度呢?那位她們全家信任且尊敬、不時上教堂向他告解請求懺悔的神父竟然性侵犯妮那的純真無邪的五歲小兒子。

 

妮娜氣瘋了,不,應該說,妮那也氣到冷靜極了------她做出所有天下為人父母者都可能會做的事情。在法庭上,她持槍對著血液DNA比對與孩子內褲上精子DNA一模一樣的神父,碰碰碰碰,四發子彈,直直朝著神父的腦部前進,法庭內神父當場死亡。

 

 


殺了這個性侵自己兒子、甚至還有其他無辜小孩的神父,犯下謀殺罪的妮娜並不後悔。她以為這個壞神父罪有應得。

 

雖然檢察官按照常理而言應該要循著法律途徑做事,但是當法律無法保護受害人,而受害人偏偏又是自己最鍾愛的小兒子時,妮娜自認為做出了最好的選擇,同時也做好面對一切法律制裁的心理準備。

 

這時,死去的神父舊時的醫療病歷出現了。原來神父在七年前曾罹患慢性骨髓性白血病,他接受了骨髓移植,漸漸恢復健康------性侵妮娜兒子的人並非她在法庭上親手所槍殺掉的神父,而是那個捐贈骨髓給神父的人。

 

因為經過捐贈骨髓的病患,他的全身的血液和細胞DNA都會改變成為捐贈人的DNA,唯一不受影響的只有牙髓。對接受過骨髓移植的人而言,牙髓細胞是唯一會出現兩種混合DNA細胞;只有牙髓細胞得以證明,神父原本的DNA並非先時他抽血所檢驗出的DNA。

 

這也就是說,妮娜殺錯人了。

 

她不但讓真正的性侵兒童的嫌犯仍然逍遙法外,她還謀殺了一位清白無辜且受人尊敬的神父。

 

天哪,當了二十年檢察官的妮娜應該怎麼辦?當然曾經錯殺好人的荊棘將永遠背負在她的背上,可是------她要選擇直接入獄服刑?或者已經神失常為理由,讓陪審團無罪開釋她,她才能留在兒子身邊永遠永遠守護他呢?

 

 


這不只是對茱迪.皮考特( Jodi Picoult ) 作品《魔鬼遊戲》( Perfect Match ) 一書中女主角妮娜的考驗,她同時也挑戰了每一位讀者的良知和內心最深處,那妮娜到底有沒有罪?妮娜到底該不該選擇脫罪的辦護?

 

茱迪.皮考特實在是個令人忌妒的作家,永遠寫出最完美的作品,永遠寫出人性最糾葛的那一面,永遠在挑戰法律的極限。

 

書中女主角妮娜該何去何從呢?身為讀者的我們又該給妮娜怎樣的評價呢?

 

我愛極了茱迪.皮考特至今以來所有我讀過的作品,因為沒有一本不讓我陷入兩難。就像人生------絕非黑白,而是深淺不一的灰色所構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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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遊戲   Perfect Match

• 作者:茱迪.皮考特    Jodi Picoult
• 譯者:蘇瑩文
• 出版社:台灣商務
• 出版日期:2011年12月
• ISBN:97895705266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