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就像是昨天,昨天只比今天早一點,然而早上卻似乎有幾光年那麼遠。
「我和你一樣,我什麼都記得。」
我停頓了一會兒。我想說︰如果你什麼都記得,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樣,那麼在你明天離開以前,或即將關上計程車門的瞬間,當你已經向其他人告別,此生已經別無其他話可說,那麼,就這一次,請轉身面對我,即使用開玩笑的口吻,或當作事後無意間想起。當我們在一起時,這對我來說可能極為重要。就像你過去所做的那樣,看著我的臉,與我四目相接,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該用怎麽樣的姿勢、心態、動作、或言語,去形容一段20年前發生過的、刻骨銘心、永誌不忘的愛情呢?
有没有足夠的文字、詞句、語彙和紙張,記錄下那個20年前的夏天,所曾經出現的震撼、驚懼、惶恐和感動呢?
「用你的名字喚我,我也用我的名字喚你。」
關於書寫愛情,安德列.艾席蒙 ( Andre Aciman )在《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 CALL ME BY YOUR NAME )》中的書寫,和中文翻譯者吳妍蓉聯手,寫和翻譯出了最極致的極致------一種令人感覺難忘懷的愛情氛圍,一個恍如前世的平行世界,流動在閱讀這本書的同時,以及閱讀之後。
回頭不試,更待何時? If Not Later, When?
安德列.艾席蒙在《以你的名字呼喚我》一書中,記錄了十七歲少年義大利少年艾里歐,與前往他家作客的美國籍、24歲大學研究生奧利佛,在短暫的夏天,迸出一段最絕美的愛情故事。
雖然因為際遇始然,兩人終究無法成為情感上的共同伴侶,但,那個夏天,在義大利北方小城,留下的,除了愛情,還是愛情。
我經常閱讀,『愛情』總也是閱讀中必然出現的主軸或插曲,然而,如何書寫愛情不媚俗、不流於制式化,卻又能深刻打動閱讀者的靈魂最深處呢?我不知道安德列.艾席蒙這位美國籍作家是如何辦到的,但,重點是,在《以你的名字呼喚我》,他的確辦到了。
新戀人帶來的痛苦、狂喜、刺激;盤旋在咫尺之遙,這許多幸福的承諾;在我可能誤解、不想失去、每逢轉折必定先揣度一番的人之間尋尋覓覓;我用來對待每個我想望、裉被渴望想望的人那種拼了命的狡猾;我立起重重屏障,彷彿自己與世界之間有著許多層紙拉門;想把其實從來不曾加密的東西編碼再解碼的強烈衝動------如今這一切全始於奧利佛到我們家來的那個夏天。
談過一次以上的戀愛,就有兩段以上的愛戀經驗可以比較,比較本身不是要分出勝負或高低------真正的每一段戀情,都是獨一無二、不容比較的。
然而,當20年後,義大利少年艾里歐已然變成居住在美國的中年男子時,他如何去回想過往遙遠且段暫的那份機情與愛戀?
20年前的一場意料之外的避邂逅、發生遇過程僅僅二個月的、短暫同性間的熱戀情誼。20年後還能如此刻骨銘心地被記憶著?但,就真的是有這樣的愛情存在的,我相信。
時間,不會再是戀情被遺忘掉的藉口。時間,在《以你的名字呼喚我》一書中,經過時間的淬煉,那段無法平息的悸動,是的,它只是被刻意封存而已。愛情已經超越時空的限制,永生不死。
別讓我失去他。
我知道我抓不住他,沒什麼能奉獻的,沒什麼吸引他的。
我什麼都不是。
只是一個孩子。
是的,在愛情面前我們永遠卑微、渺小,永遠只是一個孩子,會感覺無助、幼稚、渴望,想愛卻又不敢明說言愛。
在真正愛情互動成雙人關係之前,僅僅只於單戀的曖昧,通常都是這樣令人想伸出手去,為它擋風遮雨,讓它更快發芽茁壯的。
第二年夏天,我們聽說她結婚的消息,寄了禮物過去,………。夏天來了又去。………
有一年夏天,收到他最後一封信之後九年,我在美國接到父母來電。「你一定猜不到誰來我們家住兩天。………」總算傳來他的聲音。「艾里歐。」他說。我聽見父母和背景中有小孩的聲音。沒有人會這樣喚我的名字。「艾里歐。」我重複,意思是我在聽,也為了發動我們過去的遊戲,證明我什麼都沒忘。「我是奧利佛。」他說。他已經忘了。
………時間讓我們變得多愁善感。或許,到頭來,令我們受苦的是時間。
成人後的艾里歐,終於了解,當年那場夏天的愛戀,對奧利佛而言,只是一段短暫的激情,缺乏永恆,時間並沒有讓奧利佛受苦。時間只選擇了讓艾里歐受苦。忘不了過去的人,註定在永恆時空中受困並受苦。先忘記的人比較幸運,或者也可以說,將我們之間的曾經定義成『摯友』的那一方比較幸運。
幸運者,先遺忘。
還記得的那一方,註定受苦。
………過去就困在過去,………但回頭是錯。向前是錯。看別處是錯。努力矯正所有的錯,結果同樣是錯。
對過往無法忘懷,永遠是錯。安德列.艾席蒙在《以你的名字呼喚我》這樣解釋。若 妳/你 問我,我同樣肯定安德列.艾席蒙的答案。錯者恆錯。
愛情裡,註定有人受傷,也註定有人是錯的。
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CALL ME BY YOUR NAME
• 作者:安德列.艾席蒙 Andre Aciman @ 2009
• 出版社:麥田
• 出版日期:2009/04/07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9789861735047
• 規格:平裝 / 30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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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06 我讀 蔣勳的《欲愛書:寫給Ly’s M》 http://fangkuo0917.pixnet.net/blog/post/33645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