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近七十的老人回顧起來,青春實在太殘酷,年輕人往往把自己搞得太尖銳敏感,容不下別人。
《異常﹙グロテスク﹚》是我個人第一次閱讀桐野夏生的作品,由於有著異於平常閱讀書籍類型的怪異書名,和難以正視太久的適合主題但實在令人打從心裡不舒服的封面,最主要還是近6百頁的閱讀------讓我不得不懷疑,是否浸潤在『異常』的狀況中太久,連帶我的身體也跟著異常,是的我才剛剛因為肺炎住院六天後出院。
住院療養的日子非常枯燥而無聊,為了配合吃藥時間,早上八點多要醒,晚上要過十一點才能睡覺,而我又是屬於不易入睡的體質,在這漫漫長達十六小時的時間裡,只能呆坐。過了前幾天的急性發作期,病情來到某種穩定的狀況之後,某一天日間,我突然腦子裡恍恍惚惚地想到,咦~~有這麼一個故事,故事主角是個男人,出生成長於一九七○年後或八○年初、內地還未進入經濟開放時期的的貧苦內地的男人,他老是說:「俗話說中國人向來由出生決定命運,我認為一點也沒錯。」
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這是我病中第一個恢復的記憶?『中國人向來由出生決定命運』這句話講得很有道理,但,男人為何而說?
逐漸的,我腦中對於連續閱讀好幾天的桐野夏生的《異常》,終於能順著書的脈絡,從頭開始淡淡地回想:
桐野夏生的《異常》故事一開始是身為日瑞混血姐妹中的姐姐的自述,因為長相外貌不如同樣是混血妹妹百合那樣美得驚人,於是好不容易考進名門高中Q女中卻遭到從國小部直升的所謂『內部生』排擠的姐姐只好鍛鍊自己的惡意,以自己龐大而蔓生的惡意做為保護傘,十五歲便開始用惡意自己保護自己長大。
十五歲的姐姐從生活越來越多的挫折和考驗中領悟到要用惡意保護自己,少數還有在交談的同班同學中,還有鍛鍊自己聰明為保護傘的永遠第一名資優生美鶴,和堅定認同父親教誨「只要努力就會成功」因而想以努力出頭天的佐藤和惠。
姐姐與美鶴、和惠都不是Q學園中的直升內部生,而是分別在國中與高中階段、通過激烈競爭考試才得以入學的外部生。這三個年紀和經歷都太少太貧乏的外部生,每天的學校生活就是承受內部生的排擠與惡意無視,小女生如何能安然度過這考驗的高中三年?度過之後,他們各自的人生發展又是如何?
國高中的青春期,對於讀所謂的名校和同學間的排擠視的霸凌,坦白說我自己在高中念某名校時也遇過,與其說被霸凌,倒不如說當時的我是選擇了封閉自己的方式來保護自己,我封閉了所有對外溝通的管道,只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然後企圖讓非流走不可的時間,將我帶離那個同樣恐怖異常的時空中。
這一段非常差的高中生活其實後來對我人生影響不大,唯一的就是因為我無法認同這間學校,因此遇到向心力強的同校畢業生難免會受到攻擊。
經過大約20年後,我從偶爾還有聯絡的一位高中同學口中得知了許多人後來的人生,雖說那些名字對我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但聽聽所有人大部分正在從事的職業,嗯,都是相當有保障但也相對無聊的行業。似乎那個世界裡培養出的人,都正正經經地在社會上擁有一份一般社會價值觀覺得『很好』的工作,然後順著該結婚時結婚,該生子生子那般極其『正常』地走著他們的人生。
看看他人,再對照想想自己。我似乎也屬於『異常』的那個,無法當個乖乖牌,我對自己感到有點驚心而無言……
異常 グロテスク grotesque
• 作者:桐野夏生 @ 2003
• 譯者:劉子倩
• 出版社:麥田出版
• 出版日期:2015/03/05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9789863441922
• 規 格:平裝 / 592頁
• 出版地:台灣
• 本書分類:文學小說> 翻譯文學> 日本文學
• 本書分類:文學小說> 懸疑/推理小說> 日本懸疑/推理小說